竟比朝服上的金线还要鲜亮。“是能在春日里,陪我看尽长安花的人。
”他指尖捻起一片花瓣别在我耳后,眼底映着十里桃林的波光,“阿砚,
这才是我要的终身大事。”7他在朝堂上的发言终究被传得满城皆知,
所过之处皆是对他的恶言恶语。腥风卷着碎叶扑上城墙,裴玄的玄甲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举着火把,叫骂声混着腐菜叶砸在青砖上:“伤风败俗!
”“断袖将军不配守疆土!”我攥着城垛的手青筋暴起,却见他抬手摘下玄铁面具,
棱角分明的脸暴露在众人眼前。“三年前,胡骑犯境,是谁率八百死士夜袭敌营?
”他的声音裹着风沙炸开,惊得城头战旗猎猎作响。人群突然安静,只余火把噼啪的爆裂声。
他指向西北方,那里隐约传来更夫梆子声:“五年前,洪水冲垮堤岸,
是谁泡在泥水里三日三夜加固堤坝?”我望着他后颈渗出的血珠,
是今早被言官掷来的笏板所伤。他却浑然不觉,
任由染血的披风在风中翻卷:“我裴玄守了十年边关,护了十年百姓!
如今不过是承认喜欢一个人,就要被你们用唾沫淹死?
”城下有人怯生生开口:“可、可男子相恋......”“荒谬!”他猛地抽出佩剑,
寒光掠过众人头顶,“情爱何时分过性别?当胡骑的弯刀架在脖子上,
你们会问对方是男是女吗?”话音未落,几个老兵突然跪了下来,颤抖着喊:“裴将军!
末将愿为您赴死!”风势渐强,裴玄转身看向我,眉眼在夕阳里镀上金边。他伸手,
掌心还沾着方才接住的菜叶汁水:“阿砚,下来。”我踩着阶梯的脚步发颤,
却在触到他温度的瞬间,听见满城寂静中,
某个妇人哽咽着说:“将军......您受苦了。”暮色彻底漫上城墙时,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与压抑的啜泣声,渐渐取代了先前的谩骂。裴玄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
掌心的温度透过交叠的指缝,熨烫着我发凉的指尖。他转头看向人群,声音不再如方才凛冽,
却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