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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文苑> 现实情感 > 葬礼上我穿红裙,前夫哭求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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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集团破产清算会上,我一身烈焰红裙惊艳亮相。

曾经嫌我败家甩了我的前夫,此刻正被债主团团围住。

“林晚,你来做什么?”他眼底布满血丝,“看我笑话吗?”

我笑着将收购文件甩在他脸上:“不,是来参加你商业帝国的葬礼。”

闪光灯中,我转身挽住陆氏总裁的手臂。

第二天头条炸了:陆氏女主人现身前夫破产现场#

深夜,顾辰浑身湿透跪在我别墅前:“晚晚,当年是林薇薇设计你...”

落地窗内,我晃着红酒杯轻笑:“顾总,你连我家的狗都不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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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抽打着顾氏集团总部大楼灰暗的玻璃幕墙,将这座曾经的商业地标冲刷得愈发萧索颓败。往日里锃亮气派的大厅,此刻挤满了面色焦灼、眼神贪婪的人群。空气里弥漫着湿衣服的霉味、廉价香烟的呛人气息,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这里正在举行一场特殊的“葬礼”——顾氏集团破产清算会。

债权人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围着中间那个形容枯槁的男人,唾沫横飞,推搡叫骂,拳头几乎要砸到他脸上。

“顾辰!还钱!老子倾家荡产投了你!”

“姓顾的,今天不把窟窿填上,老子让你躺着出去!”

“骗子!还我血汗钱!”

顾辰,这位曾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顾氏总裁,此刻像一条被拔了鳞片的困龙。昂贵的手工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带歪斜,昂贵的金丝边眼镜只剩下一条腿勉强挂在耳朵上,镜片布满裂痕。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红血丝和深不见底的疲惫。他徒劳地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体面,声音嘶哑地辩解着,却被更猛烈的声浪瞬间淹没。每一次推搡都让他踉跄后退,狼狈不堪。

闪光灯冷酷地捕捉着他的每一个窘态,记者们兴奋地记录着商业巨擘的陨落时刻。镁光灯的每一次闪烁,都像一把小刀,凌迟着他仅剩的尊严。

“让开!”

一个清冷、穿透力极强的女声,如同冰锥刺破嘈杂的声浪,清晰地在大厅入口处响起。

喧嚣诡异地停滞了一瞬。所有人,包括被围在中心的顾辰,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

入口处,一道烈焰般的身影,灼伤了所有人的眼。

林晚。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尽完美的猩红色缎面长裙,颜色浓郁得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凝固的鲜血。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在惨淡的灯光下流淌着昂贵而冷冽的光泽。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修长优美的天鹅颈,耳畔两颗硕大的钻石耳钉,折射出冰冷锐利的光芒。她的妆容精致无瑕,红唇饱满,勾勒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却毫无温度。那双曾经盛满爱慕与温顺的眼眸,此刻深邃如寒潭,平静无波地扫视着全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漠然。

她一步步走来,高跟鞋敲击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稳定、不容置疑的“嗒、嗒”声,像踏在每个人的心跳上。那抹惊心动魄的红,在这片愁云惨雾、灰败不堪的破产清算现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此的刺目,如此的……惊世骇俗!

她不是来吊唁的。她是来宣告,来点燃,来将这葬礼的余烬彻底踩灭!

“林晚?”顾辰的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过,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种被冒犯的狂怒。他拨开眼前一个债主,死死盯着那抹刺眼的红,视线扫过她身上每一处彰显着惊人财富与地位的细节,最后定格在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却冰冷如霜的脸上,“你来做什么?!”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耻辱而劈叉,“穿着这一身……来看我笑话吗?!”

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议论。

“是顾辰那个被扫地出门的前妻?”

“她怎么敢穿成这样来?疯了吧?”

“啧,落井下石?这女人够狠啊…”

“看她这身行头…发达了?”

“有好戏看了!”

林薇薇站在顾辰斜后方,穿着一身刻意低调的米白色套装,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廉价的皮包,指节发白。她脸上那副惯常的楚楚可怜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嫉妒和一丝慌乱。她看着林晚,看着她身上那件她只在顶级杂志上见过的当季高定红裙,看着她耳畔那对足以买下她现在全部身家的钻石,看着她周身散发出的那种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真正的贵气与强大气场。一股冰冷的毒液瞬间从心底蔓延开来。

林晚的脚步在离顾辰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她甚至没有多看林薇薇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她的目光,带着冰冷的穿透力,直直落在顾辰那张写满失败和狂怒的脸上。

唇角,那抹完美的弧度缓缓加深,绽放出一个令人心悸的、淬了冰的微笑。

“笑话?”她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杂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顾总,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微微偏头,站在她身后半步、穿着黑色西装、气质精悍的助理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到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中。

林晚优雅地接过文件,动作轻描淡写。她没有再看顾辰,目光随意地掠过文件封面,仿佛那只是一份无关紧要的日程表。

然后,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在顾辰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中,她手腕轻轻一扬。

啪!

那份厚重的文件,带着纸张特有的重量和棱角,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顾辰的脸上!

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极致的羞辱!纸张的边缘刮过他布满胡茬的下巴,留下浅浅的红痕。

整个大厅死一般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具冲击力的一幕惊呆了!记者们的闪光灯疯了似的狂闪,快门声连成一片刺耳的白噪音,贪婪地记录着这爆炸性的画面——落魄前夫被光鲜前妻当众打脸!

顾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懵了,文件滑落在地,散开几页。他捂着脸颊,眼中先是难以置信的错愕,随即被滔天的羞怒淹没,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身体因为极致的屈辱而微微发抖,像一头濒临爆发的野兽。

林薇薇更是惊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林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她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顾辰,红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晰得如同冰珠砸落玉盘:

“我是来参加葬礼的,顾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又缓缓抬起,迎上顾辰几欲噬人的眼神,那笑容里的冰寒足以冻结一切。

“你亲手缔造,又亲手埋葬的——商业帝国的葬礼。”

她微微侧身,对着地上那份印有“股权收购确认书”字样的文件,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优雅得像在邀请人欣赏一件艺术品。

“顾氏集团最后那点残骸,陆氏集团,笑纳了。收购文件,请查收。哦,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语气轻松得近乎残忍,“你最近像条狗一样四处磕头、求爷爷告奶奶想拿到的那笔五千万的‘救命钱’?签字权,恰好在我手里。”

轰!

这句话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整个会场!

“什么?!陆氏收购了?!”

“最后30%的股权?!那顾辰彻底完了!一点渣都不剩了!”

“五千万的签字权在她手里?!我的天……”

“她现在是陆氏的人?!陆氏的女主人?!”

“顾辰这是亲手把财神爷当垃圾扔了啊!报应!活该!”

巨大的哗然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记者们彻底疯狂了,镜头恨不得怼到顾辰扭曲的脸上和林晚冰冷的笑容上。债主们先是震惊,随即看向顾辰的目光更加凶狠绝望——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被这个女人亲手碾碎了!顾辰完了,他们的钱也彻底打了水漂!

顾辰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死人还要苍白。他死死盯着林晚,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震惊、狂怒、难以置信、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丝迟来的、灭顶的悔恨交织翻滚,几乎要将他撕裂。收购?陆氏?签字权?这些词汇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他千疮百孔的心脏。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视若生命的顾氏帝国,最后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终结在这个他曾经弃如敝履的女人手里?

巨大的冲击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他猛地伸手扶住旁边一个债主的肩膀,才勉强没有倒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林晚欣赏着他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复仇的快感如同冰冷的毒液流遍四肢百骸,却奇异地让她更加清醒,更加平静。

她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堆碍眼的垃圾。她微微侧身,目光投向大厅入口处。

那里,不知何时,静静地停着一辆线条流畅、气势磅礴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轮廓深邃、英俊得近乎凌厉的侧脸。男人穿着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气质尊贵沉稳,如同蛰伏的帝王。他深邃的目光穿越混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林晚身上,那目光里没有对混乱场面的丝毫关注,只有专注的等待和一种无声的、强大的守护。

是陆霆骁。

林晚脸上的冰霜在触及那道目光的瞬间,如同春雪初融,悄然化开一丝几不可察的暖意。她抬手,姿态无比自然地整理了一下鬓边一丝不存在的碎发。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个无声的指令。

一直沉默守护在她身后半步的助理立刻上前,恭敬而强硬地分开挡路的人群:“让开!陆太太要离开了!”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通路,带着敬畏和复杂难言的目光。没有人敢阻挡。

林晚挺直脊背,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踩着那双足以踏碎顾辰所有骄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向那辆象征着无上权柄与财富的座驾。烈焰般的红裙在身后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轨迹,留下满室的死寂、狼藉和一个被彻底打入地狱、失魂落魄的男人。

助理快走几步,恭敬地拉开幻影厚重的后车门。

林晚微微倾身,优雅地坐了进去。

车门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窥探和那个失败者绝望的目光。

黑色的庞然大物无声地启动,汇入雨幕中的车流,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片埋葬了顾辰一切的废墟。

引擎的余音彻底消失,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才被打破。

“啊——!!!”一声凄厉绝望、如同野兽濒死的嚎叫猛然响起,撕心裂肺。

顾辰彻底崩溃了。他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猛地推开身边还在推搡他的债主,踉跄着扑向散落在地上的那份收购文件。他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双手颤抖着,疯狂地抓起那些印着“股权转让”、“陆氏集团”、“林晚”等字眼的纸张,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伪造的痕迹。

“假的!一定是假的!”他嘶吼着,声音嘶哑破裂,“她林晚算什么东西!她怎么可能搭上陆霆骁!她怎么可能收购顾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文件被他攥得变形,发出刺耳的哗啦声。他猛地抬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旁边一个还算熟识的银行代表,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张经理!你说!这不是真的!是不是?陆氏怎么可能看得上顾氏这点烂摊子?是不是?”

被他抓住的张经理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整了整被弄皱的西装袖口,语气冰冷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顾总,文件是真的,公章钢印齐全。陆氏法务部今天上午已经完成了所有程序。至于林晚女士……”他顿了顿,看着顾辰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她现在不仅是陆氏集团的最大股东代表之一,更是陆霆骁先生明媒正娶的陆太太。收购顾氏,不过是陆太太动动手指头的事。你,”他上下打量了顾辰一眼,如同看一件垃圾,“好自为之吧。”

“陆太太……陆太太……”顾辰失神地喃喃念着这个称呼,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渊的巨口,瞬间将他吞噬。他颓然跌坐在地,散落的文件飘落在他身上,如同盖上了一层死亡的裹尸布。周围的债主们再次围了上来,咒骂声、推搡声重新响起,将他淹没。

“不……不是这样的……”顾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像是在反驳张经理,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当年……当年明明是林薇薇……”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混乱的人群中疯狂搜寻那个白色的身影。

林薇薇呢?

那个在他耳边温柔细语,说林晚如何奢侈败家、如何设计陷害他、如何与外人勾结掏空公司的林薇薇呢?

那个他为了她,不惜将结发妻子扫地出门、夺走她一切、甚至在她流产住院时都不曾去看一眼的林薇薇呢?

他看到了。

就在大厅角落,靠近安全出口的地方。林薇薇脸色惨白如鬼,眼神里充满了惊惧、怨毒和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慌。她正死死拽着一个穿着花衬衫、满脸横肉的秃头男人的手臂,声音尖利地哀求着什么。那男人一脸不耐烦,正是顾辰之前为周转资金而借下高利贷的债主之一——龙哥。

“龙哥!龙哥你听我说!顾辰他完了!彻底完了!那五千万他根本拿不出来了!他名下的所有东西马上都会被银行查封拍卖!你找他要钱没用!真的没用!”林薇薇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拔高,带着哭腔,“你放过我吧!我跟他没关系了!真的没关系了!求求你!那些钱是他借的,不关我的事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林薇薇脸上,打得她头一偏,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下来。

“臭婊子!少他妈给老子装!”龙哥一把揪住林薇薇的头发,恶狠狠地骂道,“当初不是你撺掇着顾辰来老子这里借钱?不是你他妈拍着胸脯说顾氏家大业大,很快就能还上?现在想撇清关系?门儿都没有!父债子偿,夫债妻还!天经地义!顾辰还不上,就由你这个顾太太来还!连本带利,一分都不能少!兄弟们,”他狞笑着对手下几个凶神恶煞的马仔一挥手,“把这娘们儿给我‘请’回去!好好‘伺候’着,什么时候顾总凑够了钱,什么时候放人!”

“不!不要!放开我!顾辰!顾辰救我啊!”林薇薇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拼命挣扎,高跟鞋都踢掉了一只,妆容被眼泪和鼻涕糊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白月光”的清纯模样?

几个马仔粗暴地架起她就往外拖,任凭她如何哭喊踢打都无济于事。

顾辰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林薇薇被拖走时望向他的那双充满了怨恨和诅咒的眼睛,听着她那刺耳的哭嚎和龙哥肆无忌惮的狞笑。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想起来了。

当初公司资金链第一次出现巨大缺口,他焦头烂额。是林薇薇依偎在他怀里,柔声细语地说:“辰,别担心。我认识一个很讲义气的龙哥,他路子广,利息虽然高点,但能很快放款,解燃眉之急。只要项目周转过来,这点利息不算什么。”

也是林薇薇,在他对林晚日渐不满时,一次次“无意”地提起:“晚晚姐今天又刷爆了一张卡呢,买了个限量版的包,好几十万呢…”“唉,辰,你别怪晚晚姐,她可能就是习惯了,毕竟她娘家以前条件也不错…”“辰,我觉得晚晚姐好像不太懂公司的难处,上次还跟财务部的王总监吵起来了,说她卡里的钱怎么提不出来了…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还是林薇薇,在他醉酒后,趴在他耳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辰,晚晚姐她…她今天跟那个陈总在酒店…被我朋友看见了…她怎么能这样对你…我知道你心里苦…”

一桩桩,一件件,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顾辰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原来如此!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头脑,在枕边人的算计面前,是如此的可笑和愚蠢!

原来他视若珍宝的“解语花”,才是真正将他推入深渊的毒蛇!

原来那个被他弃如敝履、被他亲手推进地狱的前妻林晚……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一直都在试图挽救他,挽救这个家!是他自己,被猪油蒙了心,被毒蜜糊了眼!

“啊——!!!”顾辰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充满了无尽悔恨的嘶吼!这吼声穿透雨幕,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回荡在空旷而狼藉的顾氏大厅里。

他完了。事业、家庭、名声、爱情……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自己亲手葬送!被那个他曾经深信不疑的女人,和他自己的愚蠢,联手葬送!

而那个唯一真心待他、却被他狠狠踩进泥里的女人,此刻正坐在象征着他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财富与权势巅峰的座驾里,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施舍给他!

悔恨!如同亿万只毒蚁啃噬着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后债主们的拉扯和咒骂,像一头发疯的野牛,跌跌撞撞地冲出顾氏大厦,一头扎进了冰冷的瓢泼大雨之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昂贵的西装变成了沉重的破布贴在身上,刺骨的寒意也无法浇灭他心头那焚烧一切的悔恨之火。他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在绝望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渺茫的稻草——去找林晚!去求她!去告诉她真相!去跪在她面前忏悔!

也许……也许念在旧情……也许看在他被蒙蔽的份上……她那么善良……她会心软的……会给他一条生路的……

这个念头如同魔障,支撑着他残破的身体,在雨幕中狂奔。他不知道林晚住在哪里,但他知道,陆霆骁在城西的云顶山麓,拥有一片占地广阔的顶级私人庄园。那里,是这座城市财富与权力的象征之地。

他拦不到车,也没有车会载他这样一个浑身湿透、状若疯癫的破产者。他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和一股疯狂的执念,在雨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跋涉。昂贵的皮鞋早已灌满了泥水,磨破了脚,每一步都钻心地疼。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嘴巴,咸涩而绝望。

不知跑了多久,摔了多少跤,当他终于看到那片掩映在苍翠林木之后、被高大森严的黑色雕花铁门和电子围墙守护着的、如同宫殿般恢弘的建筑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惨白的路灯灯光在雨幕中晕染开一片朦胧的光圈,照着他如同水鬼般的身影。

他扑到冰冷的铁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嘶喊着,声音在风雨中断断续续,凄厉而绝望:

“晚晚!林晚!开门啊!是我!顾辰!”

“晚晚!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林薇薇!都是林薇薇那个贱人设计陷害你的!是她挑拨离间!是她给我下套!我被她骗了!被她骗得好惨啊!”

“晚晚!你原谅我!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求求你开门!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我给你磕头!我给你当牛做马!晚晚——!”

他的喊叫在风雨中显得如此微弱和可笑。铁门纹丝不动,只有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掌心传来,刺骨的寒。

门内的岗亭里,穿着笔挺制服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看着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如同看一场无聊的默剧。他们甚至懒得出来驱赶。

庄园深处,主宅二楼。

巨大的落地窗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噪音。房间里温暖如春,弥漫着舒缓的香薰气息。昂贵的手工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足音。

林晚刚刚沐浴完毕,穿着一身丝质的酒红色睡袍,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卸去了妆容的脸庞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妩媚。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手里端着一杯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面是深红色的、年份久远的顶级红酒。

她慢慢踱步到落地窗前。

窗外,风雨交加。借着庄园内精心布置的地灯和景观灯的光晕,她清晰地看到了铁门外那个渺小、狼狈、如同丧家之犬般的身影。他还在徒劳地拍打着铁门,嘶喊着什么,声音被风雨切割得支离破碎。

陆霆骁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结实的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轻轻搁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他的怀抱温暖而充满力量,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吵到你了?”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林晚没有回头,身体放松地靠进他怀里,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窗外那个挣扎的黑点上。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那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酒痕,如同流动的红宝石。

“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在欣赏……一条丧家之犬的表演。”

陆霆骁低笑一声,收紧手臂,吻了吻她的发顶:“需要让他安静点吗?或者……”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冰冷的锋芒,“彻底消失?”

林晚终于微微侧过头,将酒杯递到唇边,浅浅啜饮了一口。醇厚的酒液滑入喉间,带来温热的暖流。她看着窗外,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极冷、也极美的弧度。

“不用。”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让他叫吧。”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铁门旁那个亮着柔和灯光的、精致宽敞的狗舍。一只体型健硕、毛发油亮的纯种罗威纳犬正懒洋洋地趴在自己的豪华“别墅”门口,享受着温暖的暖气,偶尔抬眼瞥一下铁门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大型犬特有的威仪和……一丝对门外噪音的漠然。

林晚收回目光,重新投向风雨中那个歇斯底里的身影,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清晰而冰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残忍,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玻璃窗,仿佛直接砸在顾辰的心上:

“他啊……”

“连我们家‘雷霆’的一根狗毛,都不配碰。”


更新时间:2025-07-07 09:3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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