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死死盯着办公桌上那份薄薄的档案,指尖冰凉。
档案上还残留着一丝独属于我秘书苏晚的清冽栀子花香,可里面的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钢针,扎进我的眼睛里。“苏晚,女,二十三岁,金陵人士,孤儿,
毕业于圣约翰女子学院……”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太干净了。在北境这个大染缸里,
过分的干净,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坐在我对面的情报处处-长萧山,
将一份截获的密电摔在我面前,声音沉得像冰。“‘鼹鼠’的最新密电,
发报地点就在你那位苏秘书的公寓附近,破译内容……是你下一步的A计划。”他顿了顿,
整个人前倾,双手交叠在桌上,形成一个压迫性的姿态。“承宇,家国面前,不容私情。
用你的A计划做诱饵,引她上钩,一网打尽。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鼹鼠……苏晚?
这两个名字在我脑子里炸开,嗡嗡作响。那个总能在我陷入绝境时,
用一杯热茶、一句不经意的提醒、一份“碰巧”准备好的资料将我捞出来的女人?
那个永远低着头,声音轻柔,却能将我杂乱的办公室打理得井井有条,
甚至能预判我下一步需求的女人?我胃里一阵翻搅,喉咙发干。“不可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萧山没有立刻反驳,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从他唇间逸出,
模糊了他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脸。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也是我的“导师”,
从我空降到情报处的第一天起,他就对我“关怀备至”。“承宇。”他的声音缓和下来,
带着一种长辈式的关切,“你还太年轻,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忠诚。这世上,
最迷惑人的就是感情。你对她,已经超出了上司对下属的界限。”他弹了弹烟灰,
烟灰落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像一小撮死去的希望。“大帅把你交给我,
就是要我把你锤炼成一把真正的利刃。一把没有感情的刀,才是最有用的。
别让你的‘私情’,成了你致命的弱点。”我的拳头在桌下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