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溅上去的几道血痕异常刺眼。他仿佛变成了一尊被冰水骤然浸泡的石像。动作凝固,
瞳孔急剧地收缩、放大,空洞得骇人。
里面有什么冰封的东西被这句嘶吼砸出了一丝骇人的裂痕。5我虚弱地躺在床上,
窗外的阳光刺眼,照得那些描金彩绘都白惨惨的。门开了,
苏柔的贴身丫鬟春桃端着一碗漆黑的汤药进来,碗底重重磕在桌面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
她斜着眼角瞥我,那眼神像带着细小的钩子:“夫人还是趁热喝了吧。
侯爷念着苏姑娘身子刚好受不得风,特意赏您喝的安神药,
怕您做了亏心事……夜里睡不安稳。”她特意咬重了“亏心事”三个字,尾音拖得又轻又长,
满是掩饰不住的鄙夷,“要奴婢说呀,做人贵在拎得清,替身终究是替身,
侯爷心里念着的正主儿醒了,旁的……自然就碍眼了。”这话像淬了毒的针,
一根根扎进我刚缝补起来的伤口深处,闷闷的痛。沈崇那晚绝情的身影再次笼罩下来,
我闭上眼睛,喉咙发腥。片刻死寂后,“啪!”一声脆响骤然撕裂空气。
我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狠狠抽了她一巴掌。春桃捂着脸惊叫,汤药泼了一地,
像一摊丑陋的墨迹。我死死盯着她惊恐的眼睛,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刮过她的耳膜:“滚!
告诉苏柔,她的把戏,我看腻了。”6门轴发出轻响。沈崇走了进来,
带着一身屋外尚未散尽的清冷寒气。他似乎刚从朝堂归来,
玄青的锦袍上还沾染着薄薄的霜意。他径直走到榻前,俯视着我,
那双总是盛满寒潭静水的眼眸里,
此刻竟破天荒地晃动着一丝极其陌生、几乎可以称之为“柔和”的光影。他迟疑了一下,
极其缓慢地伸出手,微凉的指尖似乎想触碰我领口下那包扎着的、狰狞伤疤的边缘。
指尖的寒意透过薄薄的寝衣布料渗入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我几乎是瞬间就狠狠别开了脸,躲开了那可能会落在伤疤上的触碰。
这个动作带来的刺痛让我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沿着额角滑下。他悬在半空的手指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