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比刀锋更冰冷蚀骨:“晚晚别怕,”他低低的吐息拂过我耳廓,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安抚,“很快……就结束了。”利刃穿透肌肤的痛感随时可能落下。
5刀尖抵住的皮肤像被灼穿了一个孔洞,冰冷裹挟着致命的恐惧渗进骨髓。
周时屿的脸近在咫尺,被摇曳的烛火分割成明明暗暗的碎片。那双曾经让我沉沦的眼睛里,
清晰映出我惊恐绝望的倒影。我的眼泪终于挣脱了束缚,汹涌地滚出眼眶。
不是因为惧怕那把将刺破心脏的刀,而是因为这彻头彻尾、鲜血淋漓的欺骗。三年的真心,
无数个日夜构筑的幻梦,原来地基只是他人冰冷的墓碑。泪水蜿蜒过脸庞,
滑落在紧贴着唇瓣的冰凉刀面上。濒死一刻,所有伪装都撕裂了。
心底汹涌的恨意是凝固的海啸,压得胸口要爆炸。我用力抬起脸,
迎上他那双冷酷又焦灼的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我将自己冰冷的唇颤抖着印在他冰凉的唇角。尝到了咸涩的泪和铁锈般的血腥幻觉。
我望着那双骤然闪过惊愕的眼睛,像诅咒一样,一字一句清晰送入他耳中:“那你记住,
时屿……一定……要找齐……三碗……心头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下。
烛火猛地一跳。我的视野彻底暗了下去。6最后消失的感官,
是匕首冰冷的刀刃刺破皮肤、划开血肉时那种缓慢的、粘稠的裂帛声响,
还有周时屿压得更低、更急促的喘息。之后便是绝对的虚无与死寂。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沉睡一世纪又仿佛只有一瞬,剧烈的颠簸突然抓住我的意识。
灵魂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狠狠地摁进一个陌生的躯体,像被强行塞进一件不合身的外套。
肺部痉挛般地抽搐,我猛地倒抽一口气,
真实的空气带着尘嚣和消毒水的味道凶狠地灌了进来。
“呼……呼哧……”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开,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入,
模糊的光晕里渐渐聚拢成清晰的人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他们脸上还残留着尚未退去的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庆幸?这里是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