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烨的声音毫无波澜,冰冷得没有一丝人味,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冷漠地,
搭在那根维系我最后一丝气息的氧气管上,“拔了吧。碍眼。”“可是……”“没有可是。
薇薇,傅太太的位置,早该是你的。”然后,是“啪嗒”一声轻响。轻得微不足道,
却如同地狱的丧钟在我灵魂深处轰然敲响。最后一丝赖以生存的气息被骤然切断。
无边的黑暗和冰冷,带着绝对的死寂,瞬间吞没了一切……“呼——咳咳咳!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像一条被抛上岸的濒死的鱼,张大嘴巴剧烈地喘息,
喉咙里火烧火燎,仿佛还残留着海水和消毒水混合的恐怖味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破膛而出。眼前不是冰冷的海底,也不是惨白的病房。
是我和傅承烨位于滨海别墅的主卧。昂贵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清晨的阳光,
在意大利进口的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薰淡雅的气息。
一切都奢华而宁静。可我的身体,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
都还残留着溺毙和窒息的双重剧痛,冰冷彻骨。我回来了。
回到了……被傅承烨亲手推下“星辰号”私人游艇的前一天。我的生日。
手指深深陷入身下丝滑昂贵的埃及棉床单里,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胸腔里翻涌的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被地狱烈火反复煅烧过的、冰冷坚硬的恨意。
傅承烨。林薇薇。这一次,轮到我了。***“承烨,
明天……真的是去‘星辰号’上给我过生日吗?”我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
小心翼翼地涂抹着口红。镜子里映出的女人,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
只有唇上那抹艳丽的红,像是强行涂抹上去的生机。傅承烨正对着穿衣镜打领带,
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语气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敷衍:“嗯。
你不是一直想去海上看看?薇薇正好也想去散散心,一起热闹点。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镜子里多停留一秒,仿佛我只是房间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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