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诺时光

像是被X光扫描一样透明。"你学过？"他停在一张地铁老人的素描上。"大学选修过，

后来就自己画着玩。"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公司设计工作太商业了，

这个...算是发泄吧。"他点点头，继续往后翻。当翻到那页"咖啡杯怪物"时，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只是多停留了几秒，就翻了过去。"你很有天赋。

"他合上本子还给我，"比很多科班出身的都强。"我愣住了。这是工作以来，

第一次有人肯定我的艺术感觉。在公司里，

我的设计总是被批评"不够商业化""太过自我"。"谢谢。"我感觉脸颊发烫，

赶紧转移话题，"你...好像很懂艺术？"程默沉默了一会儿，

目光投向窗外："我父亲是美术教授。""哇，那你一定从小——""我们关系不好。

"他打断我，声音冷了几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低头猛喝咖啡，差点被冰块呛到。

"你做什么设计？"他忽然问。"平面设计，在智远广告。

主要是一些logo、包装什么的。"我擦了擦嘴角，"其实挺无聊的。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为什么选这行？""因为..."我玩着杯子上的水珠，

"付房租呗。毕业后才发现，纯艺术养不活自己。"程默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似乎能穿透我强装的轻松："做不喜欢的事，更痛苦。"这句话像一把小刀，

精准地戳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我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应。"我以前是建筑设计师。

"他突然说。我惊讶地抬头："真的？那为什么...""咖啡好了。"他站起身，

打断了我的问题。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影，

像是触及了什么不愿回忆的往事。程默转身走向柜台，背影挺拔而孤独。我识相地没有追问，

转而翻开了速写本的新一页，开始画他制作咖啡时的样子——微蹙的眉头，专注的眼神，

还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下午三点，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公司总监的来电。

我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喂，李总监？""小诺，周一早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