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子不孝……”“胡说!”婆母突然提高声音,眼圈却红了,
“保家卫国乃男儿本分,何来不孝?”她转身往厨房走,“我去烙些饼子给你路上带着。
”院中只剩我们二人。我伸手抚过他眉骨那道浅疤——那是上月操练时被流箭所伤,
当时吓得我连夜赶制了护心镜缝在他内衫上。“别担心。”他握住我的手腕,
拇指在我脉搏处轻轻摩挲,“这次只是去边境驻防,未必真打起来。”他顿了顿,
声音低下来,“只是……若真有不测……”“不许说!”我猛地捂住他的嘴,
掌心触到他呼出的热气,“你答应过我……”话未说完,眼泪已滚落在他手背。
他将我紧紧搂住,铠甲硌得我生疼,我闻到他颈间熟悉的松木气息混着铁锈味,
听见他心跳如擂鼓。7那些弹幕曾说他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可此刻我只想他平安归来。
当夜红烛高烧,我们谁都没提明日离别。容景隆卸了铠甲,只着素白中衣坐在床沿,
将我抱在膝头细细地梳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娘子头发真好。”他声音沙哑,
“像缎子似的。”我靠在他胸前,听见他心跳声透过单薄衣料传来。
他忽然从枕下摸出个油纸包,展开是块雕着并蒂莲的羊脂玉牌。“祖传的。
”他笨拙地挂在我颈间,“你戴着,就当……当我在你身边。”玉牌贴着我心口,
渐渐染上体温。窗外打更声传来,他吹灭蜡烛,在黑暗中紧紧抱住我。
不同于新婚夜的温柔试探,这次他像要把我揉进骨血般用力,唇舌交缠间带着咸涩的泪。
“等我回来。”他在我耳边喘息着说,“一定等我。”天蒙蒙亮时,军营号角已隐约可闻。
我强撑着酸软的身子为他系好每一处铠甲系带,婆母默默往行囊里塞满腌菜与药丸。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容景隆在门口跪下给婆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娘,儿子走了。
”婆母别过脸去摆摆手,肩头微微发抖。容景隆起身看我,眼中情绪翻涌如潮。
他突然拽下腰间铜牌塞进我手心,那是他的军籍凭证,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拿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