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也格外弱,大部分光阴在床榻上度过。为解无聊,我在山毛榉树间选好位置搭了个秋千,
王爷常常在天气好的午后坐上去,眯眼晒太阳。好像一只沉默的大猫,我心想。
我还领着王爷玩抓石子,做风筝。院子并不空旷,那风筝刚放线就挂在了树尖上,
看着一味急切唤我「昭、昭!」的王爷,顺子感叹道:「沈姑娘来了后,王爷活泼多了。」
我因担着护卫王爷的责任,不能随意出府。院子这一小方天地,我在里头飞来又跳去。
厨房李嬷嬷在树下垫了张布,我飞身一跃,双脚踏在树干上,黄色的小花就簌簌地落下,
她要收起来做桂花糕。李嬷嬷想尽了法儿,为了照顾王爷弱柳扶风的身子,
每日除了膳食还有点心,端上桌的绝不会重样。照理说我一个护卫不可以与王爷同桌,
只在一旁眼巴巴瞧着。桂花糕软糯,枣泥酥香甜,红豆汤也熬得浓稠不腻。王爷不爱这些,
浅浅尝了一点就撂下筷子,把桌上的盘子向我一推:「昭。」我上前抹掉王爷嘴角的渣,
顺带开始扫荡这些仅受皮外伤的糕点。直到打了个饱嗝,王爷还是一味地推盘子。
看着他那痴傻可爱的样子,我只好摸摸肚子示意,笑道:「饱了,傻子。」
府里的日子虽少了些自由,但三年来,王爷越来越黏我,
我也渐渐将保护他刻在自己的血脉里。冬夜,屋檐下结的棱子冷冰冰。正睡得朦胧时,
一阵不寻常的脚步声齐刷刷出现,然后是一声短促的惨叫——我猛地睁眼,草草合衣,
抓起枕边的短剑就冲出房门,脚尖一点跃上院墙。只见数十个蒙面人闯进了府里,奔窜穿梭,
满地血光晃得我心底一惊。我转头奔向王爷房里。关上门后,我只能听到自己无助的心跳声,
和外头持续的杀戮声。直到李嬷嬷的尖叫断了气,顺子的脚步声没了,管家的骂声也停了。
我攥紧剑柄,脑子嗡嗡响——这么多刺客,我一个人,功夫再好也挡不住。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手沁满了汗,剑柄几乎要滑脱。王爷还在房里,不能再等了。
我决心出去拼命。我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