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共犯……”她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每一个音节都像刀子剐蹭着神经。
十八岁那个樱花纷飞的午后……那些被刻意模糊的细节,那些被自我催眠遗忘的恐惧碎片,
此刻在顾承宇恶毒的提示下,带着狰狞的面目重新浮现。
似乎……除了他滚烫的呼吸和粗暴的动作……还有别的……别的视线?像冰冷的蛇,
缠绕在樱花树的枝丫间,无声地窥视着?她猛地抱住头,指甲深深陷入发根,
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幻觉。“咚咚咚。” 谨慎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林樱浑身一颤,
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抬头。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扶着门板艰难地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皱褶的法官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请进。”门开了,
进来的是她的助理,一个刚毕业不久、眼神里还带着些书卷气的年轻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普通牛皮纸文件袋,脸上带着困惑和一丝紧张:“林法官,
刚才……传达室说有您的加急件,没有署名。”林樱的心猛地一沉。她接过文件袋,
入手很薄,却异常沉重。助理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窗外的光线有些昏暗,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走到办公桌前,撕开封口。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边缘有些磨损的旧照片。照片的背景,
正是那棵铭刻着她耻辱与恐惧的老樱花树。粉色的花云下,
画面中心是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侧着脸,似乎正对着树的方向说着什么,
眼神里带着少女特有的、混合着羞涩与憧憬的光芒——那是十八岁的林樱。而照片的焦点,
却落在她的腹部。校服外套微微隆起一个不易察觉、却足以让有心人解读出一切的弧度。
第四集照片的背面,用刺目的红色记号笔,
写着一行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字:**“堕胎手术单复印件已寄媒体。法官大人,
回避吧!你这种‘圣女’,也配审判别人?”**没有落款。只有那鲜红的字迹,
像淋漓的鲜血,灼烧着她的眼睛。“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