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撑着地面狼狈地爬起,西装敞开,领带歪到一边,脸上脖子上布满了红痕和抓伤,
他指着摔倒在地、头发散乱、哭泣咒骂的李婷,嘶声咆哮,唾沫喷溅,“你算什么东西?!
以前不是嫌我没出息吗?嗯?现在老子有钱了!老子偏要玩!玩给你看!你他妈给我滚!
”就在这混乱不堪、如同一场丑陋闹剧最高潮的时刻,电梯间另一侧,
通往酒店大堂的静谧走廊深处,传来一阵清晰、稳定、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
“嗒…嗒…嗒…”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瞬间将这方寸之地的喧闹撕开了一道冰冷的裂缝。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一个男人从廊灯柔和的光影交界处稳步走出。一身剪裁极为合体、质料昂贵的深灰色西装,
一丝不苟得像刚从熨烫板上取下来。皮鞋锃亮,踩在厚绒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他脸上带着一副做工考究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却又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手里拿着一个轻薄如卡片、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平板电脑。来人正是白天电话里那位律师,
或者说,遗产的执行人。
起伏、眼中还燃烧着愤怒和狂暴的张扬;角落里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里的陪酒女。
律师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眼前这幕狗血剧只是每日司空见惯的上班打卡。
他走到距离纠缠的两人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颔首,
声音如同手术刀般精准而冰冷:“恭喜二位。准确地说,是恭喜三位。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一下角落里的陪酒女,那女孩猛地一哆嗦,几乎要尖叫出声。
“你们成功触发了张伯钧先生遗嘱里的隐藏规则——‘同室操戈’条款。
”张扬和李婷同时僵住了,连哭泣和喘息都停滞了一瞬。
律师眼镜片上反射着走廊壁灯的冷光,清晰地映出他们脸上瞬间凝固的错愕和惊恐。“三位?
”张扬嘶哑地挤出两个字,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蛇,倏地缠紧了他的心脏。
律师的嘴角极其微小地向上牵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