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沉默的眼睛注视着我。搬进来的第一晚,
城市的喧嚣似乎被厚重的砖墙和古老的树木完全吸收,只剩下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模糊不清的旧纹饰,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一阵细微的声响毫无预兆地钻入耳中。叮…叮叮咚…叮…清脆,空灵,
带着一种机械的、被岁月磨蚀过的滞涩感。是八音盒。声音断断续续,
像一条细弱却执着的线,从头顶那片黑暗的空间——阁楼——幽幽地飘下来,穿透楼板,
缠绕在寂静的深夜里。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不受控制地加速擂动。那声音并不响亮,
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穿透力,直抵神经末梢。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黑暗中,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那叮咚的旋律在绝对的寂静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微小的音符跳跃都清晰可辨,
像冰凉的指尖轻轻刮过鼓膜。它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然后,毫无征兆地,停了。夜,
重归死寂。只剩下我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第二天清晨,窗外鸟鸣啁啾,
阳光透过积尘的窗格,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昨晚那诡异的声响在光天化日之下,
显得那么不真实,像一个被惊醒后残留的噩梦碎片。我犹豫再三,
还是拨通了房东林先生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不耐烦。“阁楼?
八音盒?”林先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哎呀,没事的,小姑娘别自己吓自己。
那阁楼多少年没人上去过了,堆满了破铜烂铁。大概是哪个旧八音盒的弹簧松了,
半夜自己弹了几下,老房子常有这种事儿,风一吹,老鼠一跑,都响。别在意,
过几天习惯就好。”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点被吵醒的不悦。我握着手机,
心里那点不安和疑虑,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解释冲淡了不少。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初来乍到,被老房子的氛围和那些道听途说的流言影响了?然而,
房东的安抚并未能驱散黑夜的诡秘。第二晚,第三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