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是高耸斑驳的老墙,头顶是被杂乱电线切割成碎片的天空。每一次拐弯,
我都感觉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不知道跑了多久,
直到肺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
我才敢在一个堆满废弃竹筐的阴暗角落停下,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回头望去,身后的小巷空无一人,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那辆黑色的宾利,那个危险的身影,似乎并没有追来。
我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点点。但心底的惊悸和疑虑,
却如同藤蔓般疯长。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巧合?还是……跟踪?
那个“时轮”古董钟表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轮”……沈砚舟……还有他那天在图书馆骤然爆发的戾气……一个个碎片在脑海里盘旋碰撞,
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案,反而让那团笼罩在他身上的迷雾显得更加厚重诡谲。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一只受惊后格外警惕的鼹鼠,小心翼翼地规避着任何可能与沈砚舟相遇的场合。
图书馆三楼东区成了绝对的禁区。甚至走在校园里,我的神经都时刻紧绷着,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一不留神就撞上那道清冷的身影。然而,越是刻意躲避,
某种诡异的“巧合”却仿佛附骨之蛆,挥之不去。比如,我在食堂排队打一份糖醋排骨,
刚排到窗口,就瞥见他端着餐盘从旁边的过道经过,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我面前的餐盘。
比如,我在教学楼自习室占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刚摊开书不到十分钟,
他就拿着水杯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了我对角线最远的那个座位上。整整两个小时,
他安静地看书,头都没抬一下,可那种无形的、被注视的感觉,却让我如坐针毡。再比如,
傍晚在操场慢跑,跑道上人不少。可无论我换到内圈还是外圈,跑得快还是慢,
总能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隔着晃动的人影,不远不近地落在我的背上。猛地回头,
有时能看到他站在跑道边树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