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发自心底的怜惜却让我打了个寒战。三天前,他对冯皇后也是这样怜惜的,
可还不是说杀就杀?恶心,真恶心。什么九五之尊,什么天下之主,都是狗屁。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贪婪小人。冯皇后家世代簪缨。祖父收复南岳,父亲征讨大池。
到了她这一代,更是以十五岁之龄充左前锋将军,协助兄长冯征收复台地。她像是一鸿孤雁,
翱翔天地。也曾一袭红衣,横刀向天,也曾经是鲜衣怒马,自由自在。却因为李承泽,
心甘情愿的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间,成为一只金丝雀。但李承泽只将她视为一把刀,
一旦冯皇后对他失去价值,他也可以反手就杀。强忍着反胃,我没有反抗。我知道,
想要报仇,我只能暂时依附于他。“冯征何在?”我清了清嗓子,朗声问道。很快,
阶下便站出一名身着铠甲的武将。他没有对我行礼,也没有抬眼看我。因为,
刚刚死去的冯皇后正是他的妹妹。“赐车裂。”我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冯征并没有防抗,
他主动褪下铠甲。五匹马分别拴着他的四肢和头颅。一声鞭响,血沫横飞。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叫喊声,就这么化作几瘫软肉。还不够,还不够!李承泽并没有怪我,
反而发出阵阵笑声:“好啊,孤的皇后,杀伐果断!他冯氏一族以为功高即可盖主,做梦!
”紧接着,他又看似亲昵地附在我的耳边:“孤还为皇后准备了一件大礼呢。”他说完,
内侍官便带着李不言从朝奉殿中走了出来。他已经褪去那身玄色长衫,换上了内侍官的服制,
手上还缠着纱布。惨白的双唇和不自然的走路姿势,
都昭示着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绝人寰的折磨。他垂着头,跪倒在我身前,深深拜服下去。
“狗奴才!”内侍官一脚将李不言踹倒,“见着皇后娘娘也不问安,你是个哑巴吗?
”我强忍住眼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不就是个哑巴?”李不言是被我爹捡回来的。
那天也下着大雪,我爹下山给我买糖葫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衣着单薄的李不言晕倒在门口。
他瘦的像只鸡仔,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