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帽貂裘客》

"老头眯着眼看我，突然压低声音："要甜卤还是咸卤？甜卤管饱，咸卤管事儿。

"我心里一动，这是胡胖子跟我提过的暗语！"咸卤，多加花椒。"我赶紧回答。

老头点点头，从木桶底下摸出个油纸包："昨天有个穿灰袍的先生来，

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一个要咸卤的叫花子。"油纸包里是封信，没有落款，

只有八个字："辰时三刻，西角门老槐树。"西角门的老槐树盘根错节，像条趴着的老龙。

我刚到树下，就听见树后传来咳嗽声。出来的是个灰袍老者，须发皆白，手里拎着个鸟笼子，

笼子里却没鸟，只有半块芝麻饼。"胡胖子的账，该清算了。"老者声音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认出他——是告老还乡的吴宗宪！他不是被王雄算计了吗，

怎么会在京城？"吴大人，您......"我惊讶得说不出话。吴宗宪笑了笑，

从鸟笼里拿出芝麻饼，掰成两半："胡胖子这小子，就爱弄这些玄虚。他死前给我送了封信，

说王雄要拿我当替死鬼，让我装病躲进京城，等一个拿咸卤豆腐脑的小兄弟。

"我把存款凭证和银锭交给他，吴宗宪看了看，叹了口气："王雄这贼子，

不仅吞了漕帮的赃银，还想把指挥使大人拉下水。"他指着银锭上的"盐引"刻字，

"这批官盐本是运往宣府的军饷，王雄勾结青鲨帮劫了盐，又买通漕帮用芝麻换盐，

再通过胡记油坊销往江南。""那指挥使大人......"我小心翼翼地问。

吴宗宪摇摇头："指挥使大人清廉正直，只是被王雄蒙蔽了。但王雄手里有本黑账，

记着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名字，包括......"他顿了顿，

"包括当今太子府的一位属官。"我的心猛地一跳。太子府？这事竟然牵扯到储君之争？

难怪王雄这么嚣张，原来是有太子做靠山。"胡胖子死前，把黑账的下落告诉了我。

"吴宗宪从袖里掏出张地图，"账册藏在青鲨帮的老巢'黑风口'，由李老大亲自看守。

王雄以为我死了，胡胖子死了，就没人知道账册在哪儿，却不知道胡胖子早就留...